ALOHA ‧ Sidar

畢業典禮的現場，在布幕上突然出現楊紀睿的影像的那一刻，立刻引起莫大的騷動。

當布幕上的楊紀睿揮著手，笑著打招呼：「哈囉，大家好！我是楊紀睿！」

她的聲音生動地透過喇叭傳偏整個會場，不管是畢業生或是觀禮者無不陷入偌大的瘋狂，口哨聲或是歡呼聲此起彼落。

楊紀睿笑著等現場的狀況穩定下來，才又開口：「學務處的李主任打電話邀請我到畢業典禮，我真的很榮幸，很想能到場恭禧各位學弟妹，但是因為已經接了世界展望會的邀請，所以我只能今天結束東京這裡的行程之後，晚上直接飛東非肯亞。」

「沒關係！我們愛妳…」有人已經在現場組成小型的歌迷會，大聲的鼓譟著。

楊紀睿露出她的招牌迷死人笑容又繼續說：「李主任不放棄，提議用視訊讓我到場。但是，他還規定我至少要發表十分鐘以上的演講。所以，要是等一下大家聽到想睡覺，要找李主任喔…」

楊紀睿這麼一說，全場笑成一團，站在前方的李主任臉都紅了。

「為了當個好學生，達到李主任的要求，所以我想跟大家分享一個我很喜歡的故事。這是哈佛大學的雷波特教授在哈佛大學就讀的時候的一段經驗（註）。」

楊紀睿開始講話後，現場不再喧嘩。

她說：「雷波特教授在大二那年修了一堂動物學的課。讓人意外的是，他的期末考題目，是一隻從腦袋到接近羽毛末端都被一只麻布袋罩起來的大鳥標本。而考生在這一整場考試當中，只能依靠露在麻布袋外的兩條細腿、一對爪子和幾根垂在麻布袋邊的羽毛來描述這個標本的特徵，進而推斷這隻鳥的屬名、種名、遷徏模式、日常食物、交配習性、溝通方式、群居本能等。

考試時間是四個小時。雖然覺得不合理，但是大家還是開始作答。

考試進行了一個小時之後，所有的同學或是觀察，或是思考，或是振筆疾書，無不埋首在這場考試當中。突然，有個同學大發雷霆，對著助教大罵：『這種考試真過分！簡直是侮辱人！我不考了！』

他說自己在這門課花了多少時間和心血，所以，如果最後因為這樣的考試而得不到好成績的話不公平。面對他的憤憤不平，助教卻堅守立場，態度冷靜地說：『這是你的期末考，回去寫考卷！』

但是，這個同學並不因此而妥協，和助教要求繼續完成考試的立場形成拉鋸戰，最後他竟然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走，預備離開。

助教氣得大喊：『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耍大牌？』

卻見這個打算離開的同學一個轉身，舉起一隻腳，把褲管拉到膝蓋的地方，就好像在模仿那隻只露出一截腳的標本給助教看，然後回道：『我不知道！你告訴我！』」

楊紀睿的演說表情靈活不呆板，語調有變化又有趣，一講到這裡，全場哄堂大笑。

楊紀睿停了下來，等全場的笑聲暫停之後，才又接著說：「這個經驗，教授是要告訴我們，人生或事業變幻無常，我們常在資料不足或錯誤的情況下做決定，能依靠的資訊太少，阻擋視線的困素卻很多。所以，我們更應該保持自信，不要因為擔心做錯決定而浪費大好時機，也不要因為得過且過而錯失改造世界的機會。」

全場因為楊紀睿的演說而聚精會神，心神專注。

楊紀睿又繼續說道：「我前陣子住院，…對…就是那個被報導得很可怕的車禍新聞…那時候，我常常想起這個故事。

我在想，我是那隻只有把腳露在外面的鳥吧！？因為別人只看到我的一部分，而不是全貌，所以很多人因為這樣而有了誤解，因而造成很多有失偏頗的報導，甚至因為這樣而引起媒體的追逐，造成這個社會的資源浪費。

所以，我也想藉由雷波特教授的這個故事，來告訴大家，很多時候，別人看到的我們，可能只是一小部份，所以才會造成誤解。

但是，我們千萬不要因為這樣而感到沮喪或是難過。

因為蓋在麻布袋裡的，如果是隻鳳凰，就不會永遠被認為是隻烏鴉，如果是隻天鵝，也不會一直只被當成醜小鴨。只要我們對自己有自信，就永遠有證明自己的一天。

最後，謝謝學校給我這個機會來面對大家。

也恭禧各位學弟學妹順利畢業，希望你們未來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自信。」

楊紀睿講完的當下，全場鴉雀無聲，隔了一秒，大家才彷彿回過神來，一堆人紛紛站起來，對楊紀睿抱以熱烈的掌聲，掌聲響遍整個會場，久久不能散去。

（註）

此故事摘錄自天下雜誌於出版的「記得你是誰 (Remember Who You Are:Life Stories That Inspire the Heart and Mind)」中的「鳥類標本」一文。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