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HA ‧ Sidar

連續兩天到土木系館，是不是就可以算是熟門熟路了。

循著和昨天一樣的路人眼光，走向一樣的路線，我很快就在教室前找到昨天那個人。

唯一和昨天不同的，是他的左臂捆上白色的繃帶。

唯一相同的，是他看到我的時候那種活像看到火星生物光臨地球的表情。

「幹嘛？這次又有啥事？」他在教室的人紛紛走避之後不客氣地說道。

我把手上的海報攤放在他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臉上只留下討厭看到我的表情，讓人讀不出是否還有其他的情緒。

「然後呢？」他說。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的？」我說。

一聽到我的問題，徐正杰先是一楞，接著直直地看著我，「妳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妳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什麼意思？」

「還是中文系的人真的可以一點邏輯能力也沒有！」他看著我，眼底帶熅。

「你幹嘛罵人啊！」我的一把火也上來了。

「那妳告訴我，妳是不是覺得學校裡的人看到這個八卦，又看到我受傷，就真的相信我們打了一架，然後我還打輸你？」

「我…我當然不相信上面寫的…」

「那妳來這裡幹嘛？」

「我不相信，但我怎麼會知道別人怎麼想？」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非一向止於智者！但是，妳看妳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風吹草動就隨著起舞，我怎麼看妳也不像個智者！所以，麻煩妳告訴我，妳的腦袋到底都是拿來幹嘛用的？」

「你有必要罵人罵得那麼難聽嗎？」

「我沒罵人，我只是說出事實！」

「我是不確定別人是怎麼看的。但是，我直接來找你了，表示在這件事情上我很坦蕩，你受傷的事根本和我沒有關係，這樣就當我是直接來粉碎謠言的難道不行嗎？」

「謠言就是謠言，八卦就是八卦。有必要花妳那麼多心思嗎？」

「那所以呢？難道就什麼都不做？任由那些緋言流語到處亂竄？」

「有何不可？」

「我是可以那麼做？但是，我幹嘛同意讓他們那麼做？我既然什麼都沒做，又有什麼道理讓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強掛在我的名字下，我就算因為這些八卦而起舞又有什麼不對？」我一點都不想退讓。一股腦把自己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無聊！」徐正杰圓瞪著眼，一副覺得我是無藥可救的樣子。

「不會啊！我倒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我正想反駁的時候，我的身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聞聲向後看。

門邊正站著一個高挑的女生。她的烏黑長髮披肩，在太陽的光線下透著光，大眼睛看著我們，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眼睛會說話，她笑起來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說不出的迷人，短褲下的長腿如玉筍般又白又直。

「老徐，這次你輸了。我覺得陳心妍說得很有道理！」她走到我的身邊，就像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一樣，把我的名字叫得很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支持妳！」

「老怪！這裡已經夠亂了，妳能不能不要又來湊一腳！」徐正杰的一雙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一樣地看著我們。

「不會啊！我覺得很有趣！」美女笑著說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