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應該要靜下心,最好還能使出傳說中的龜息大法,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才呼吸一次,以節省電梯裡我們有限的空氣。
但是,我自認資質駑鈍,絕非天賦異稟之人,充其量也不過只是個泛泛之材。
我嘗試著讓自己坐下來,什麼事都不做,儘量呈現等死的狀態。我才知道,原來「等死」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對我而言。
一開始,我玩手指讓自己分心,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包包,然後皮夾,接著,我試著將信用卡塞進電梯門縫間,最後,信用卡塞不進去,一個不小心刮到電梯門,發出一聲尖銳的摩擦聲。
我轉過頭,就發現坐在我斜後方,把死屍的狀態演得很好的人張開了眼,不甚滿意地盯著我。
我反而火大了起來,洩憤似地撞了兩下電梯門,明知一點用也沒有,還是忍不住大喊道,「開門啦!」
「要怎麼樣妳才能不要這麼吵?」他說。
「你以為我愛吵嗎?我是在想辦法讓我們出去…不要死在這裡!」我說,轉身又敲了兩下門,「開門啦!」
「我很難過!」他突然低聲說。
「咦?」我轉過來看著前一秒還一副高姿態,討人厭樣的人,現在卻低著頭,手扶著太陽穴,半晌不再吭聲。
「喂,你…還好吧?」
「不太舒服!」他說。
也不知道是因為密閉的空間沒有空調,所以讓溫度不斷上升,還是因為他的身體真的不舒服,他的額角開始冒汗。
「沒事吧?」我說,卻看他一副難受的模樣。
「還好!只要安靜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你看起來…如果不快點出去…」
「有沒有面紙?」
「有啊!」我說,立刻從包包裡翻出面紙。
想不到他接過面紙之後,開始乾咳起來,接著,面紙從他的嘴巴挪開,我就看到雪白的面紙上,有一攤駭人的血漬。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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