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
就算孫悟空跟鐵扇公主借芭蕉扇來也沒用。
「心妍…不要啦!」宋宜仁用盡全身力氣死命拉著往前衝的我。
「放手…不要阻止我!」我轉過頭粗聲喝道,一點也不管我們正處在人來人往,下課時分的學校走道上。
我一心向前,和宋宜仁之間的拉距戰略居上風,宋宜仁只能被我緩慢的拖行。我們誇張的舉動已經引起周圍的人的側目。
就算我不愛出風頭,行事作風一向低調得可以,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如果不拉著妳,妳就要跑去找徐正杰了…」宋宜仁說什麼也不放。
「我就是要去找那個混帳。」
「妳在氣頭上…」
「我理智得很!妳放手啦!」
「妳如果理智就應該知道…妳現在去一定會後悔…而且妳找到徐正杰又能怎麼樣?打他一頓嗎?…妳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事情我們根本就…手機…妳的手機響了…」
「我不去才會後悔…誰管什麼手機…」
我的心思根本容不下乍響的手機鈴聲,一心一意只想往前衝。憤怒已經遮蔽我的理智,就算有再好的腦袋也無法正常運轉,…這些我都承認,但是承認並不代表會直接影響行為,就像人人都知道運動很好,但是又有多少人願意從沙發上站起來做瑜珈?
腎上腺異常分泌的時候,腦袋肯定是呈現死亡的狀態的,不知道有沒有人做過這樣的研究?
但是,我的手機肯定是不接受我的抗議。昨天才換的來電鈴聲─安德烈波伽利的寂靜之聲,讓人平靜放鬆的溫暖嗓音響了停,停後又響,…在我和宋宜仁僵持不下的詭異舉動中形成一種非常不搭嘎的背景配樂。就像熱鬧的電子花車女郎穿著中山裝在花車上種起花,還聽著國歌一樣,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我想有更多人把眼光留在我和宋宜仁的身上多了那幾秒,手機的音樂聲更是功不可沒。
「心妍…妳還是先接電話吧!或許有什麼急事?」宋宜仁為了阻止我的行動,已經使出全身力氣,再花力氣講話更顯得臉紅脖子粗。
也罷!那就先接電話吧!
我停下腳步,伸手要拿包包裡的手機,宋宜仁才不得不放開她拉著我的右手,卻始終站在我旁邊不敢離我太遠。
「喂~」語氣並不好!我知道。
電話那頭卻一陣沈默,我沒好氣地又道,「喂…說話啊…不是急著找我?」
「…心…心妍…」電話那頭才隱約傳來楊金輝扭扭捏捏的聲音。
「幹嘛?」
「我…我…我…有話…一直想…告訴妳…」楊金輝不知道是被我的口氣嚇到,還是真有什麼話難開口,一句話吞吞吐吐、斷斷續續說得不完整。
不乾脆的傢伙。一直以來都是,尤其是這陣子。不管是要約我吃飯、喝茶或看電影…開口總是結結巴巴。
「什麼話?」我惡狠狠的口氣沒變,已經覺得不耐煩。
「我想跟妳說,…」電話裡的楊金輝語氣紊亂,我聽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再開口還是把話說得坑坑巴巴,沒有條理,「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妳…我…我一直很…很…」
「厚…你到底要說什麼?…我現在沒空啦!」極度不耐的我,根本沒辦法等他把話講完,「啪啦」一聲蓋上手機,掛掉電話。
討回公道!
這才是當務之急。
楊金輝在這個節骨眼叭啦叭啦地跳出來攪什麼局!
手機丟進包包裡,在宋宜仁企圖阻止我之前,先一步往前,擺脫她的牽制,只聽她在我身後著急地喊著,「心妍…心妍…不要去啦…」
我的腳步走得比誰都急,比什麼時候都還要來得堅定,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過猛而發痛,左手心裡的海報被握得更緊。
那張海報早就被我揉爛了,但是海報上斗大的標題,只是匆匆地一眼,我就怎麼都忘不了。
伍仟塊援交!
土木徐正杰與中文林心妍
電梯裡共赴巫山風雨。
我要是不去討一個公道,就算認識我的人相信我,那些不認識我的人又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
是不是就像在系館前那群看著我撕下這張海報,和這些走道上特地轉過頭來看的人一樣,一副打量、評斷、懷疑、鄙視的眼神。
去死!去死!叫那個徐正杰去死!
造出這樣的謠言,也不怕有報應,遭天打雷劈。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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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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